小品:三毛·悬壶济世人

可能是身体一向不好的原因吧,对医药知识或多或少知道一些。最近体质每况愈下,加上对夏日冷气空调的强烈反应,真有种不久人世的感觉。前次,由于白天吹风,整夜发冷,第二日愈发严重,用毛巾被重重包裹全身,也只见浸湿不觉温暖。最后动用了新买的温热治疗仪,一个一个部位的暖,终于止住了发抖。可是一整天大好时光就此错过,请假一天8小时,可卧床修养却足足有24小时,大呼亏了亏了。

作为补偿, 《悬壶济世》倒让我抛弃了“病入新年感物华”的悲忧,拾到少许身为“药罐子”的荣耀和快乐。

三毛的故事,很容易就令人进入了角色,她缓缓道来,平淡而真实,不觉已随着她步入了辽阔的撒哈拉。为小姑卡的遭遇感慨,为沙漠救荷西而生敬佩,为三毛的撒哈拉威芳邻们称奇又无奈。

初读这本书,是整整6年前,那次过生日,一位不很熟稔的同学在小聚会中得知,风度的送来一本最好的生日礼物,就是这本三毛了。我小心的用白色画报纸将她包裹起来,避免灰尘和磨损影响了她的容颜,然后就捧着如饥似渴的征战教室了。喜欢随手记下感受,于是那许多便签纸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,无疑是当时心情书签。虽然如今墨迹已经扩散,有些铅笔手稿都模糊难辨,但那段回忆却丝毫没有褪色。关于《大胡子和我》的愿望也变成了更真切更温馨的现实童话。

对于echo的认识是从中学的英文学习杂志上,而之所以铭记,是因为那是三毛的英文名。喜欢那个神话,自然三毛的故事不由与echo女神的命运纠缠在一起。不得不说,我是个很容易带上感情色彩的镜片看世界的人,两极现象严重。三毛的笔下是灰色的世界--就象黑白灰色调分析图中那抹调和色,平和了我心中的反差。虽然同样喜欢林清玄的文字,可不得不承认,在某种心境下,那杯清泉水反不如陈平这小女子捧来的茶香沁人心脾。

对于作家,尤其是如三毛般不喜世俗的作家,什么传记、生平、史话,都显得苍白而无聊。而借其出名的什么真真假假是是非非,本身就似果家家般的浅稚,还居然冠名以“真相”和“剖析真相”?相信大多读者也与我相似,喜欢三毛不是喜欢怎般如何的一个小女人,而是喜欢她涓涓的文字,和在世俗纷杂中筑起的温暖小窝。或许这就是文学的魅力吧,一座现实与理想之间的桥,一张真切和梦幻交织的网。那些研究作家生平的历史学家们,自以为坠入了历史的长河,实际却是早已作古了的作家网中那梦话连连的猎物。

看到顾城《远与近》 ,恰如其分的衡量了三毛与读者的距离--“你看云时很近/你看我时很远”。是呀,人与人间不也是这样吗?尤其在网络,一切都是浮云。或许我曾为一篇文字感动,感动了就足够了,这已是作者和诸多传播节点们所作的贡献,何须层层剥离非要探究他幕后的点滴与细节的所谓“真实”?不禁想问,何为真实,假作真时真亦假,只缘本是“故事”啊!

又吹了空调,又发病,加上胃痛,精神也在恍惚中闪闪躲躲。梦里的真实,现实的虚幻,似乎分辨起来毫不费力的小事,在这里成了两难。我会选择逃避吗?谁说逃避不能算是另一种勇气,至少是“舍得”的勇气。害怕看《哭泣的骆驼》 ,哪种沙漠中血色的黄昏似乎总在脑海中难以摸去。奇怪的是,看到这五字,居然对映的不是同名歌曲,而是齐豫专辑中那首《飞鸟和鱼》 ,以及卡带封面上乌金色调下的暮鼓晨钟般的剪影。于是三毛相应成了远方孤独的橄榄树,在低矮的天空下,迎着不知从何而来又不知往哪儿去的风,任其将满头浓密梳捋,又把她的消息传到远方……同样永恒的还有披肩、战马、漠野、风尘的英雄身影,在《出塞曲》中拉近又推远……后来,心中的天堂也成了这般模样--温馨的夕阳红背景,奔向远方的剪影……

喜欢三毛微笑的照片,象一个羞涩的小女孩,如她的文字,一样的纯真、平和、温暖……恰似一剂心灵的良药济世救人……